最近,几则来自欧洲的消息引人注意。
第一个消息。针对人们对美国大选后对乌政策发生变化的担忧,欧盟委员会主席冯德莱恩发表演讲说,无论有没有美国的支援,我们都不可能让俄罗斯获胜。无论在美国大选后发生什么,欧洲都不能让俄罗斯赢得这场战争。在具体措施方面包括,将在未来几周内提出推动出台欧洲首个国防工业战略的建议,并计划在基辅设立国防办公室以加强合作。
第二个消息。支持乌克兰国际会议在巴黎召开。法国总统马克龙表示,法国将组建一个深度打击联盟,向乌克兰提供中程与远程导弹,以对俄联邦纵深目标进行军事打击。法国还将向乌克兰提供25万架具备人工智能追踪单兵目标的碎片弹无人机。马克龙甚至说,“不能排除”未来向乌克兰派遣地面部队的可能性。
第三个消息。更早一些时候,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分别与德国总理朔尔茨、法国总统马克龙签署了为期10年的安全协议,德国和法国均承诺为乌克兰提供长期军事支持,确保建立一支能够“保卫乌克兰”的可持续力量。此前,英国首相苏纳克和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在基辅签署了为期十年的安全合作协议。
第四个消息。欧洲各国纷纷加大对乌克兰的援助力度。在2月1日于比利时首都布鲁塞尔举行的欧盟特别峰会上达成协议,决定向乌克兰提供500亿欧元援助。英国宣布,今年将继续向乌提供25亿英镑的军事援助。德国承诺,2024年对乌克兰的武器和经济援助将增加一倍至80亿欧元,并计划拨款60亿欧元支持在德国的乌克兰难民。法国最近除了为乌克兰提供“凯撒”火炮、导弹之外,又给了数百套AASM以及空地模块化武器。
看到这几则消息,我脑海中浮现这样的一幅画面:在风雪交加中,几个人在暖融融的小屋门口探头探脑。而此时,暖融融的小屋已经在风雪交加中开始晃动。
历史上,欧洲这块地方战事频仍。日耳曼人、凯尔特人和斯拉夫人被称为欧洲三大蛮族,北欧维京海盗更是闻名于世。有人统计过,在二战之前的1000年间里,欧洲只有15年的和平时光。最著名的,就是两次世界大战,都发生在欧洲。因此,有人认为,欧洲人比其他人好战。这大体是一个事实。
但这只是一个曾经的事实。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尽管有长达几十年的两大阵营之间的冷战,尽管欧洲是处在冷战的最前沿,但直到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南斯拉夫内战爆发之前,欧洲这块土地上几乎没有发生过像样的战争。在整整80年的时间里,整个欧洲沐浴在和平的阳光之下。和平带来的是繁荣的经济,是岁月静好的生活。
在岁月静好中,生成的是和平人格。
这种和平人格在欧洲领导人身上体现得非常明显。马克龙就是个典型的70后,他出生于1977年。其时距离二战结束已经32年,按照时间推断,甚至他老爸可能都没有太强的战争记忆。
不但马克龙,就是欧洲其他国家的领导人,也都是在和平的蜜罐里长大的。他们是温室里的花朵,在复杂面前天真,在暴力面前懦弱,他们爱讲道理,不善于争斗,甚至经常是非不分地挥洒道德。
所以,在这次俄乌战争爆发之后,欧洲各国显得极为尴尬。除当时的英国首相约翰逊以及原东欧诸小国之外,法国的马克龙一直扮演绥靖角色,三天两头追着普京要通通电话。而德国开始仅援助了5000个头盔。在对乌援助上,除英国之外的几个主要欧洲大国,一直是瞻前顾后,生怕触怒俄罗斯。即使是援助,也主要是财政上的,军援主要靠美国。
但现在情况已经发生明显变化。俄乌战争呈现胶着状态,美国对乌援助在国会遇阻,而大选之后,如果特朗普上台,有可能出现更大变数。在这种情况下,欧洲已经被逼到了一条窄路上:如果美国指望不上,欧洲就要独自面对俄乌战争问题:要么在苟且中接受不确定的未来,要么在俄乌战争中发挥决定性作用。
新加坡外长维文说,二战后的七八十年,全球享受了“和平红利”,但现在已经结束了。在这样的背景下,欧洲已经很难继续生活在温室之中。
探头探脑的欧洲,会自己从温室中走出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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